从2020年伊始到现在,我们全国上下一条心,共同战“疫”,与可怕的病毒搏斗。当下阅读美国非虚构作家理查德·普雷斯顿于1994年撰写的《血疫:埃博拉的故事》,不仅有借鉴意义,更有广泛的社会学、人类学意义。普雷斯顿在该书最后的一句“从一定意义上说,地球正在启动对人类的免疫反应”,具有极强的警示作用。
该书从法国人夏尔·莫内感染“扎伊尔埃博拉病毒”说起,引出1967年爆发于德国的“马尔堡病毒”。1980年年初,莫内居住工作于肯尼亚与乌干达交界的埃尔贡山一角。那里有着非洲典型的热带雨林,当莫内进入过那个很可能是“马尔堡病毒”原始栖身地的奇塔姆洞后,如作者的细节描写,他要么在洞内划破过手,并接触到果蝠粪便,或其他病毒源物质;要么在平时喂猴子时感染;甚至一只病死在他手中的织布鸟,也具备使他感染的可能性。不久后,病毒在莫内身上显现发作,情形极其吓人,双眼通红,神志呆滞,咳出黑血。他坐飞机前往内罗毕医院,因呕吐物喷发,传染了穆索凯医生。莫内于次日死去,穆索凯医生出现症状后,竟在十几天后治愈。因这次病毒事件,作者有感而发道:“文明与病毒之间,只隔了一个航班的距离。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,可在24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。”
由此,作者开始探寻,追溯到1967年的德国马尔堡。那里当时有个“贝林制药厂”,每年从乌干达进口野生绿猴,利用绿猴的肾脏细胞生产疫苗。殊不知,有一种病毒正在这些猴子间传播,并传染了第一个人克劳斯。克劳斯两周后死去,之后共感染了31人,导致7人死亡,致死率近23%,这种可怕的病毒被称为“马尔堡病毒”。直到1982年,英国兽医琼斯回忆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。他知道欧洲每年从非洲进口13000多只猴子,而这些猴子上飞机前,需经过一次肉眼识别检查。看似病猴的被剔除,这些病猴被装进笼子,运送到维多利亚湖上的一个小岛放生,从而形成恶性循环。
祸不单行,1976年夏末秋初,“苏丹埃博拉病毒”经历多达16代的传染,几乎摧毁苏丹南部全部人口,死亡率达50%。同年9月,更为可怕的“扎伊尔埃博拉病毒”暴发于扎伊尔北部的邦巴区,致死率高达90%。
继而,1989年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的雷斯顿,灵长类动物检疫中心在收到从菲律宾运来的100只食蟹猴中,发现了高度传染的“马尔堡病毒”。大量猴子不明原因地病死后,经工作人员解剖,发现此病毒,并确认此病毒与“扎伊尔埃博拉病毒”关系密切,被称为“雷斯顿病毒”,遂动用美军处理了所有感染病毒的试验动物。所幸这种病毒不传染人类,令人类逃过一劫。
人类能永远这么幸运吗?无知又贪婪地攫取,愈来愈缺乏对大自然的敬畏,无休止地践踏破坏生物圈,人类将逼近怎样的未来?真实,往往比想象更惊悚。
诚然,这确实是一本“人命关天”的书,作者在最后说:“大自然有自我平衡的手段,大自然在试图除掉人类这种寄生生物的感染。”我们应视为警世恒言,去爱惜和保护地球家园!
本书作者于1993年曾进入了那个“恐怖”的奇塔姆洞,但未探寻到任何病毒的蛛丝马迹。病毒无影无踪,既古老又狡猾,它必须寄生在宿主身上,才能无限复制。我们必须科学理性地保护大自然,才能更有序地繁衍生息,才能更好地与所有物种共生共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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